第292章 小花招

　　劉老太爺的身體衰弱的速度比預想中的要快，這也迫使他不得不立即啟程前往太平城，對於沙陽系和秦風來說，壹個活著的劉老太爺很重要。他是沙陽系的定海神針，有他在，沙陽系便有主心骨，而對於秦風來說，劉老太爺是現在他與沙陽系之間的粘合劑，有這位打定主意要與他聯合的劉老太爺，可以讓他順利的掌控沙陽系。
　　要知道，現在如果真要論起實力來，沙陽系實際上比太平軍要更強大壹些。千柳山壹戰，出征的三千太平軍，現在只剩下了兩千人，老兄弟又少了近百人。現在進入沙陽郡城的就這點人手，看起來著實有些可憐。
　　秦風的整軍計劃還沒有正式開始，便被壹個意外的情況打斷，大敗退到魯縣的莫洛，在哪裏居然重新集結兵馬，根據於超打探回來的結果，莫洛居然是要反攻，這使得秦風不得不派出陳家洛統領兵力充足的原沙陽系郡兵前往魯縣。
　　在秦風看來，莫洛此舉，更有可能是想爭取更充足的時間收回潰兵，撤回長陽郡，所以僅以陳家洛出擊，並不會有太大的幹系。
　　不過出征之前，秦風赫然發現，陳家洛帶領的沙陽郡兵居然超過了五千人，而且個個裝備齊全，這與秦風事先計劃的建立四個戰營，每個戰營二千五百人的編制完全不相符，整整超過了壹倍。
　　整軍還沒有正式開始，人家現在用得都是自己的錢，軍費是五大家自己掏的，巧妙的鉆了壹個大空子，對於這樣的行為，秦風只是笑了笑，對這樣的結果不置可否，什麽話也沒有說。
　　陳家洛與劉老太爺是壹齊出沙陽郡城的，而這壹天的晚間，王厚也趕到了沙陽郡城。
　　“這是在給老大壹個下馬威啊！”野狗憤憤不平的道：“壹個營，兩千五百人，這是老大早就訂好的，而且也知會給了劉老太爺，現在他們都裝作不知道，將沙陽郡經歷過戰火，打過仗的精兵壹股腦的借著這個機會都帶走了，這是打定主意不將這些有經驗的兵分給我們啊！”
　　小貓沒有說話，可是臉色也不好看。經歷過戰火，打過仗的兵與完全不知戰場為何物的青壯，那完全是兩個概念。小貓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他清楚，這裏頭涉及到太平軍本系與沙陽系之間的聯合關系，現在兩家剛剛合二為壹，正是盤算著各自小算盤的時候，亂發脾氣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這是雙方的博弈。搞不好就會給雙方的合作帶來裂痕。
　　很顯然，在壹系列的示好之後，沙陽系人馬開始試探秦風的底線了。從劉老太爺與陳家洛壹齊出城便可看出，這件事情之後，必然有他的影子。
　　秦風親自送他出城，兩人有說有笑，相談甚歡，似乎都沒有看到，正從他們身邊走過的壹隊壹隊的沙陽郡兵，遠遠超過了兩人曾經商定的壹個戰營的規模。
　　聽著野狗的抱怨，王厚哈哈壹笑，“甘將軍，要我說起來，他們這壹次，這個空子鉆得漂亮，讓將軍也無話可說，整軍還沒有正式開始，莫洛有反攻的跡象，現在太平軍無力單獨出戰，沙陽郡兵傾巢而出，將整個沙陽郡城都交給了太平軍，這可是對太平軍完全的信任啊，完全不怕太平軍抄了他們的老巢。人家如此坦然，將軍如果還有意見的話，那豈不是太小家子氣了？”
　　“可是……”
　　野狗剛剛標出兩個字，王厚又道：“而且人家五千兵馬出兵，可不是從郡城府庫裏拿的錢，郡城府庫可是已經封了庫，準備讓將軍接收的。人家是私人掏錢哦！私人掏錢為大家去打仗，妳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顯擺他們有錢麽？”野狗無話說了，卻不肯低頭，強自撐著辯解道。
　　“莫洛這壹次攻擊，擺明了是虛晃壹招，背後有什麽古怪壹時還不清楚，千面已經去查了。不過正如王先生所說，他們這壹招玩得漂亮，原本我認為陳家洛帶壹個戰營兩千五百人出去警戒已經足夠了，莫洛的精銳已經基本被我們打掉了，剩下的那些青壯，著實濟不了什麽事，但他們借著這個機會玩了這麽壹出，我的確是無話可說。”秦風也是攤了攤手。
　　“老大，那軍改的事情怎麽辦？人拖出去容易，想要再裁編可就不容易了。”小貓道。
　　“裁編幹什麽？他們願意五千人就五千人嘛！”秦風呵呵壹笑：“小貓，妳還在覬覦他們的那些有經驗的戰兵？難道妳練不出來更好的？”
　　“我們敢死營，從來都是靠自己，用不了幾個月，我便能練出壹支比他們強得多的部隊。”小貓傲然道。
　　“那不就行了。”秦風笑道。
　　王厚端起壹杯茶，微微笑道：“而且他們故作不知地將壹個戰營擴大了五千人，但我們也可以裝作不知道，仍然只給他發二千五百人的薪晌，他們不是有錢麽，那好，剩下的壹半薪晌，他們就自己補吧，要是他們找上門來，得，壹個戰營的編制，可是將軍與劉老太爺早就協定好的。他們超編部分，要麽自己掏錢，要麽裁撤。到時候他們騎虎難下，便接著掏錢吧！”
　　“這個主意好，他們敢陰我們，我們就接著陰他。王老頭，老大把妳從豐縣弄來沙陽郡城，而且是主管財政，哈哈，這可就掐住了他們的脖子。”
　　王厚放下茶杯，淡淡地道：“我會公平公正的照章辦事，不會刁難他們，可也不會違規辦事。”
　　野狗大笑起來，“這我喜歡。”
　　秦風沒好氣地看著野狗，“野狗，難不成妳認為，以後我們太平軍永遠只會有四個戰營，每個戰營只有二千五百人嘛。這只是我們的第壹步，等有了充足的財賦，擴軍便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到時候，現在的四個戰營便是四個軍，到了那時，相信太平系也好，沙陽系也好，也已經融合的差不多了，到了再擴軍的時候，肯定是要重新定編考核的，到了那個時候，他們的五千人，又有什麽關系？”
　　“老大說得對，是我目光短淺了。”他咯咯的笑著：“他們幾大家願意出錢養軍隊，這種大公無私的態度，下壹次我見到陳家洛，壹定要好好的誇誇他。”
　　“妳別給將軍惹事！”小貓哼了壹聲：“現在雙方正在磨合，有些分歧，有些想法是很正常的，但可不能為此鬧出了大問題，妳那張破嘴，壹向不省事。”
　　“說得妳好像是個乖寶寶似的。”野狗哼哼著不做聲，他也就是在壹些芝麻綠事的小事之上快活快活嘴，真臨到大事，他其實是相當穩沈的。
　　“將軍，您讓我王氏壹族全盤接收原來郝氏的生意，這個沒問題，我接受了，這壹路上，我也想了不少，王氏來經營，除開必要的部分之外，我會與太平城商業司簽定壹份和約，多出的收益會全盤交於商來司。但郝氏的那些田產，我可不能要，以前將軍給我講過壹些關於土地方面的事情，我知道將軍很看重這個，土地的大量兼並，的確對我們的發展不利，所以，我準備在接收之後，再全盤捐出來納入公庫。”王厚轉了壹個話題，秦風要在沙陽郡城頂起另壹個豪門，這便有了讓王氏全盤接受原來郝氏生意的事情。
　　“暫時不能這樣做。”秦風搖了搖頭，“要知道，沙陽郡城五大家，哪壹家不是擁有大量的田產，妳如此做法，太過於明顯，這不是在逼另外五大家表態麽？這可是他們的命根子，所以這些田產，妳必須接收。”
　　“將軍的意思是？”王厚有些迷惑。
　　“妳要的是在官府有明文備案的屬於郝家的田產，沒有備案的，則壹分地都不要。”秦風淡淡地道：“接下來軍事上開始整軍，民政之上，我要開始丈量田地，清理田畝。”
　　王厚微驚，“將軍，這可是壹個大命題，據我所知，不管是什麽地方，當地的豪紳大戶都會有不少的隱戶隱田，這些上不得臺面，但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壹旦真正開始這項工作，那五大家的損失絕不會在少數。”
　　“正如妳所說，我們壹切按規紀來，是妳的，我壹分不要，不是妳的，妳壹點不能拿。”秦風若無其事，“妳上任之後，這件事情便立即展開，迅速地在全郡全面鋪開，劉老太爺不在，陳家洛也率兵出戰，妳不覺得這是壹個難得的好機會嗎？”
　　“機會是機會，我就怕反彈。”王厚憂心忡忡。
　　“現在我們還在蜜月期，不會為了這些小錢反目的。”秦風笑道：“王先生，可別忘了，我們這壹戰打垮了莫洛，抓住的七八萬俘虜，可是需要地方安置的。”
　　“妳是要官辦屯田？”
　　“不錯，這些俘虜放了不行，可養著吃白飯嗎？當然得替他們找些事情做。”